来源:《精英说》(ID:elitestalk,作者:Cheryl),转载已获得授权。
随着2020年的到来,90后正式跨入30岁,当初陪伴我们度过好几个暑假的《爸爸去哪儿》也播到了第6季,迎来了一批新嘉宾,并改名叫《一起出发吧》。
但很多网友看了最新一季的节目,表示气得肝疼。
为什么呢?
因为新嘉宾杨烁的育儿方式苛刻到让人窒息,他对7岁儿子的命令、恼火、讥讽、冷暴力,活脱脱亲子版“PUA”上身。
就连一向看起来不苟言笑、让小朋友们有点怕怕的陈小春都私下感慨,杨烁好像太凶了吧,对儿子简直像是在军训。
可能有读者要问了,杨烁是谁?
他最知名的角色是《欢乐颂》里和刘涛饰演对手戏的霸道总裁“小包总”,是不是有点印象了?
图源:《欢乐颂》
再来看看他儿子杨雨辰,看起来软萌可爱,听话懂礼貌,讲话也温温柔柔的,还体贴地一直帮着照顾妹妹,完全不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。
正式节目拍摄之前,杨烁就坦言,自己和儿子比较疏远,平常工作忙,孩子基本都是交给妻子带。他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爸爸,也不知道如何跟孩子玩。
和爸爸在一起的杨雨辰,明显是有点“低气压”的。这样的疏离和害怕不仅仅因为日常相处不够带来的陌生感,更因为杨烁独特的教育模式。
人刚到拍摄地,杨烁就对杨雨辰挑三拣四:衣服拉链没拉好、书包没背好、走路动作慢了,全都要拎出来批评一遍。
因为雨鞋有点不合脚,天气冷孩子穿得又多,杨雨辰迈起步子来有点内八,杨烁看到立刻火冒三丈:“是不会走路是吗?”要求孩子小跑上坡,重走一遍。
如果是孩子原本走路就有些内八,作为父亲其实应该及时带他去看医生矫正,况且只是因为雨鞋不合脚导致的走路姿势不好看,不询问他难不难受就算了,还要当众批评和惩罚,这波操作实在让人看不懂......
整个过程中杨雨辰都不敢作声,乖乖照做。这样来回跑折腾了一点时间,但杨烁还是不满意,指着孩子就是一顿数落:“快点,所有人都在等你啊!”
几个家庭汇合之后,节目当中设置了一个环节——盲选房子,每对父子都在不知道各个房屋条件的情况下,给出一个数字,这个数字就是他们即将入住的房子序号。选择过程没什么技巧可言,完全就是靠运气。
一开始,杨雨辰想选5号房,杨烁对这个选择不太满意,他自己倾向于选择1号,但又不好强迫儿子更改决定,于是反复询问他:
“你为何需要选择5号?”
“我觉得1号最好。”
“你确定你要5号?能告诉我为什么吗?”
小孩子完全就是看心情,听到杨烁的询问,杨雨辰朝他笑了笑,甜甜地说:“因为5号是我的幸运数。” 搁一般家长身上,肯定笑着摸摸头,向可爱低头。但杨烁显然不吃这一套,他脸一沉,怼道:“那5号不是我的幸运数字啊。”
杨雨辰敏锐地察觉到爸爸不太开心,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,头也低低地垂了下去。
父子俩最终选择了5号房,但杨烁没有很开心,言语间一直有隐隐责备儿子的意思。路过1号房的时候,杨烁不断提醒儿子,这是我想选的房子,很好。言下之意就是爸爸的决定才是对的,是你不听话。
而5号房不巧在山顶上,海拔高,孩子体力有限,徒步走过去有些困难。工作人员站出来提醒杨烁,孩子待会儿走不动,需要适当抱一下。
一直到这里,杨烁还是没有走出情绪低谷,越走越生气,撂下一句“我不管”,就真的没有抱过杨雨辰。
孩子边走边爬坡,慢慢有点吃力,杨烁也不管不问,还继续挖苦:“5号不是你的幸运数字吗?你要选5,太棒了。” 看到儿子脚步渐渐有点跟不上,不说歇一歇或者抱一抱,而是抱怨要快一点,不然就惩罚他,让他倒回去再走一遍。
比起儿子,杨烁反而更像是需要照顾情绪的那一方,而杨雨辰,一直在被动和压迫式地接收来自爸爸的负面情绪。
最后,孩子终于靠自己爬上了天台,杨烁质问他:“风景美不美,值不值得?”杨雨辰乖乖地回答:“值得!” 杨烁回了一句:“那以后你再跑得更远,更加值得。”
杨雨辰沉默不语。杨烁还是不罢休:“下次你选几号?”此时的杨雨辰委屈地都要哭了,回答说:“1号。”对面传来了杨烁讥笑一声:“嗯,下次1号在最远。”
..... 看到这里,除了窒息,没什么词语能够更好地形容小编的心情了。
面对眼前生气的爸爸,杨雨辰不知所措,难以想象在节目之外,这样的语言暴力和自尊打压究竟发生过多少次。
一开始观众还以为这只是节目套路,后期会有改观。但没想到,这样的“扭曲教育模式”竟贯穿这个小家庭的始终。
在一期节目中,晚上杨雨辰累了,想睡觉,但杨烁不让。他打了一盆热水给杨雨辰泡脚,洗完后,杨雨辰困得不行,想要重新上床睡觉,他愤怒地质问儿子:“难道你不应该跟我说声谢谢吗?”
事后,杨烁在镜头前侃侃而谈,他的自我心理是想帮孩子舒缓疲劳,顺便教育孩子懂得感恩,懂得父母的不易,以后要知道回报。只是这样的教育方式未免过于表面化和功利化了。
试问,泡脚水清楚自己承担了这样沉甸甸的爱吗?
节目播出之后,很多人看着杨雨辰都觉得心疼,随着话题热度慢慢的升高,杨烁在微博发表道歉言论,但围观的群众们明显是不满意的......
从杨烁的身上,我们甚至看不到所谓的“教育方式”,更多是“偷懒式”教育、权威的打压式教育。
对方看似尊重你的选择,内心却觉得是自己作了极大的牺牲,一旦这个选择带来的结果和自己预想存在偏差,他就会控制不住地生出各种怨怼的情绪,通过言语攻击等方式不断否定你、打击你,迫使你依赖他的决定,听上去有点像是亲子关系中的“PUA”。
对于自己的孩子,杨烁少有夸奖,从头至尾都是哪哪儿都看不顺眼,稍和自己的做法不同步,就要上来训斥一句。
不仅仅是私下,当着外人的面,他也毫不顾忌地多次否定儿子,对其他孩子心平气和,夸奖时也不忘贬低自家孩子:“你真棒,杨雨辰都做不到。”
这样的打击式教育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其实并不难看到,演员宋丹丹就曾因为打击式教育被网友诟病。在《向往的生活》里,她频频在众人面前吐槽儿子巴图。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为大家做早餐的时候,她批评道:“我生了一个废物,你啥都不会,你看看人家。”
而在巴图主动想要帮忙搭鸡窝时,她刻意贬低孩子能力:“你要是能把这鸡窝做起来,我觉得你这孩子没有白养。”
做与不做都是批评,是与不是都是贬低,巴图说:“妈妈的吐槽比烟雾还呛人。”
比较、挖苦、嘲讽、贬低,在中国式教育里,这样的亲子相处模式并不罕见。事实上,这样的责怪本质上是一种情绪虐待,孩子不会表达,也无法反抗,在所谓“爱的教育”的名义和捆绑之下,孩子们从一开始的悲伤变得成麻木,甚至痛苦。这种虐待就诡异地合理化了。
在电视节目《少年说》当中,初一女孩袁璟颐就吐槽了妈妈总是喜欢拿自己和别人作比较。
妈妈的回答看似很有道理:“你的性格就需要打击,不打击可能就有点飘。” 但这样的观点完全立足于妈妈心中“有比较才能认识到差距”的假想上,忽视了孩子的情绪和努力的事实,她的付出没有正真获得认可,信心也在被妈妈质疑的瞬间消磨殆尽。
心理学家苏珊福沃在《中毒的父母》中表达过这样的观点,小孩子是不会区分事实和笑话的,他们会相信父母说的有关自己的话,并将其转变为自己的观念。所以在打击式教育下成长的孩子,往往会更多感受到自卑和不自信,和父母的关系也较为疏远。
当杨雨辰独自处在陌生的环境里,大家都是初来乍到,但杨雨辰宁可跟别人的爸爸呆在一起,也不想回家看到自己爸爸。
这种企图“逃离感”在儿时可能不太明显,但等到孩子长大之后,问题就会变得严重。
从节目中的表现来看,杨雨辰的个性十分温顺,面对爸爸的强势和权威,他更多表现出压抑和忍耐,尽量满足爸爸的要求,而不是享受和爸爸在一起的快乐。
杨烁感觉自己的“严厉”是为了培养一个“真正的男子汉”,但事实上,一昧打击、中伤孩子,只会让孩子的自尊心受挫。
节目中有安排小朋友们一起完成任务,几个小朋友一起捡垃圾,其他孩子累到不行就歇一歇,但只有杨雨辰还在坚持,毫不抱怨把所有事情做完了。一旁的村长看在眼里,表扬了一下孩子,站在一旁的杨雨辰听到后瞬间就红了眼眶。
村长看出杨雨辰的委屈,鼓励爸爸杨烁也去表扬儿子,但站在旁边的杨烁只是象征性地夸奖了一句:“哇,你好棒啊。”语气更多是敷衍,而不是真诚。
但面对爸爸哪怕不太走心的夸奖,杨雨辰也当即嚎啕大哭,他小小的身体扑进爸爸怀里,大喊“我要爸爸”,可见这份肯定对他来说又多么重要。
从杨烁身上,我们正真看到了很多家长的缺点,自私、自大、自我,而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不会沟通。
2016年《中国家庭教育焦点问题调查报告》显示,孩子在与“父母沟通”、“同伴交往”、“教师交流”三者中,存在问题的比例分别是10.6%、7%,以及3.9%,也就是说,孩子在与父母的沟通中,最可能产生问题。
在很多中式家庭中,父母普遍缺乏对孩子情绪与情感的关注。杨烁口口声声说“都是为了孩子好”,但父子关系却变了味。一个占据绝对权威的位置,对儿子发号施令,一个敢怒不敢言,只能顺从。只要用“爱意”作为挡箭牌,似乎来自父母的打骂、抨击,都变得理所应当。
蔡康永说:“好好说话是一门学问。”这句话不但可以用来表彰人际交往中的高情商,更适用于父母与子女的关系维系当中。
真正合格的父母,懂得如何和孩子产生有效沟通,他们之间的对话,一定是互相尊重、建立在彼此平等的基础上的,而不是一昧指责和控制。只有把握好爱和控制之间的界限,才能让孩子在规范和自由中茁壮成长。
其实不单单是杨烁,很多家长自己就是在这种“打击式教育”下长大的,他们把自己的亲身经历自动代入到对下一代的教育当中,结果当然是恶性循环。
打击式教育带来的,不是深沉的爱,而是对孩子的不尊重,对平等沟通的轻视,以及对培养正确亲子关系的忽略。
为人父母,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鼓励并不会让孩子脆弱,尝试去相信孩子,才是孩子自信心的最大来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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